何以铸剑 - 第156章
尽管他看不到公冶明的表情,但他能想象到他此时此刻的样子。他一定拿那双漆黑的眼睛傻乎乎地看着自己,没准还水汪汪的,除此之外,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。
但这样很可爱。
白?朝驹低下头,对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吻了下去。隔着层薄薄的布,他准确无比地找到了公冶明的嘴唇。
布片下的唇瓣滑动了下,公冶明似乎想说什么。白?朝驹更用力地贴了上去,将布片连着唇瓣一起死死咬住。
他心?虚得不愿给他说话的机会,害怕他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来。
布片很快就?湿润了,带着丝丝咸味。白?朝驹感觉事态不对,慌忙松开嘴,小心?地伸出手指,点了下湿透的部分,看看有没有红色。
“我把你咬伤了?”
蒙着布的脸左右摇了摇。
那怎么会是?湿的?白?朝驹轻轻解开他蒙在脸上的黑布,露出了一双通红的眼睛。
“对不起啊……”白?朝驹一股脑地道着歉。
红红的眼睛弯了起来,公冶明解释道:“我不是?难过,是?太开心?了。”
“开心??”白?朝驹喃喃道,“可是?你哭了,我刚刚还咬了你,你怎么会开心?呢……”
“你喝得太多?了,我送你回去休息吧。”公冶明说道。
“好。”白?朝驹嘴上答应道。
公冶明感觉腰间格外的痒,白?朝驹伸手,在那里折腾什么。
又过了会儿,白?朝驹的眼皮开始打架。他迷迷糊糊地扒在公冶明身上,感到意识逐渐变得模糊。
不,我不能睡,我要是?闭上眼,保不齐他又跑了,我得盯紧他。
白?朝驹猛地惊醒过来,全身肌肉一颤。他一下子搂紧了手臂,却?发现怀里空空如也。
冷冷的月光照着屋内,白?朝驹发现自己坐在一张陌生的床上。这屋子很小,像是?间破旧的客栈,苍白?的月光铺满了狭小的屋内,屋子里空无一人,除了他自己。
公冶明不见了。
他居然真的又逃跑了。
他终究还是?扔下了我……
刚才的那一切,不会只是?场梦吧?
白?朝驹难过地想着,双手一下子失去了力气,和?他的身体?一起,瘫软在床上。
手指触碰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。
白?朝驹侧眼看去。那是?自己送给公冶明的横刀,是?他扒在公冶明身上时?,偷偷摸摸解下来,藏在怀里的。
他的刀还在这里,他居然没发现自己偷拿了他的刀!白?朝驹忽然有了精神,还没结束,他一定?会回来拿刀的,这可是?最后?最后?的机会。
他一定?要做些?什么。
深夜的客栈静悄悄。
公冶明擦着半干的头发,迈着无声无息的步伐,轻轻推开客栈的门。木门发出了轻微的吱呀声。
没把他吵醒吧?公冶明想着。透过木门的缝隙,他看到了自己的刀,被端端正正的插在屋子正中的地板上。
他愣了下。
他知道白?朝驹把自己的刀拿走了,但他把这柄刀插在这里做什么,好像在进?行一种奇怪的祭祀仪式。
难道刚才他没睡着吗?
他正想着,白?朝驹从门后?窜了出来,公冶明本能地躲开。
此时?此刻,白?朝驹的酒已经醒了大半,他手脚并用的擒住公冶明。
公冶明没有刀,又是?如此近的距离,他完全对抗不了白?朝驹熟练无比的拳脚动作,整个人被抱摔在地。
这下是?真的很疼,比咬嘴唇的那下疼多?了。
他还没来得及说话,只听一个哭腔喊道:“我就?知道你要跑,我就?知道,你就?是?哄我的,你根本没有原谅我……”
他还醉着啊?
“我没……”公冶明正要解释,一张嘴不由分说地堵了上来。
一块极其柔软的活肉,宛如一条小蛇,从他唇齿微张的缝隙中窜了进?来。
等一下,这太突然了!
公冶明也没想过,平生偷袭别人那么多?次,这是?他头一次被别人偷袭。他终于理解了那日白?朝驹被自己偷袭后?的惊愕感,还有愤怒。
他想过白?朝驹要干些?什么,大抵是?责问自己,再不济来上一拳。他还是?低估了这个醉鬼酒后?的放纵程度。
那条舌头不由分说地穿过他上下牙齿的间隙,发出咯咯的摩擦声。
公冶明感到自己的牙齿被用力地顶开,接着,他感觉自己吃到了一块带着丝丝甜味和?酒味的,无比柔软的糯米团。
但他讨厌糯米团子,他厌恶这类和?口腔大面积接触的感觉。
他感到一阵浓烈瘙痒,从舌头中央的位置传来,令他浑身寒毛直立,肌肉紧绷。
而那个软物?,还在毫不留情继续深入,一直往他口腔深处探去。
第137章 藏刀7 四月不穿衣服是会感冒的……
白朝驹感到公冶明的牙齿在自己的舌头上狠狠夹了?一下?, 钻心的刺痛传来,舌尖一下?发麻发肿,他几乎感觉不到舌头的存在。
他慌忙的缩起脖颈, 和身底的人拉开距离,心知?肚明自己是真惹恼他了?。
他还没来得及开口,就被?大力一推, 失去重心地仰倒在地。
蛛丝般黑色的细线从他上方垂落, 织成一张细密的网,把他的整张脸包裹住。黑丝中还带着潮湿的水汽,隐约有着树叶的芬芳。
公冶明正?跨坐在他的身上。长且直的头发从他脑后垂下?来,发梢垂坠在地, 覆盖在白朝驹的脸上和周边的地板上。月光被?他的发丝挡住, 他的脸上只有阴影,看不清面?容。
白朝驹舔了?舔嘴唇,小声道:“反正?你都?讨厌我了?。”
“你都?吐我一头了?,能不能安分点。”沙哑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。
“你还打我头了?呢,我动你下?怎么?了?,你连话?都?不让我说完……就把我打晕……我只是想……见见你……但是你……一晚上都?……躲着我……”白朝驹说着说着,忽然上气不接下?气地哽咽起来。
公冶明伸出手, 想给他揉揉。指尖刚触碰到白朝驹额头肿起的包, 只听啪的一声清响,他的手掌被?重重地打了?一下?。
“很疼!”白朝驹本能地喊道。
他感觉坐在自己身上的人起开了?, 那?张笼罩在他脸上的黑色蛛网被?全数收起。
公冶明站起身,理了?下?自己凌乱的发丝,拿起那?柄插在地上的刀。
白朝驹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坐起身,看着那?个修长笔挺的背影,目光有些?落寞。
“我会不会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?。”他轻声问道。
公冶明还有些?生气。方才白朝驹几乎把舌头探到了?他的喉咙, 那?是他受过重伤的位置,是他根本不愿被?别人触碰到的地方。
白朝驹继续问道:“你出来这半个月,有吃药吗?身上的银子还够花吗?不要再去酒楼里捡别人吃剩的饭菜了?,太脏了?,要得病的……”
“我都?及冠了?,我能照顾自己。”公冶明皱着眉头打断他。
一双手忽然从背后绕到他面?前,手里拿着一个包裹,塞到他衣襟里。
“这里是十两银子,还有两包药,你记得吃。还有这个……”白朝驹又?取出一枚莹白的玉,塞进他掌心,将他的手指聚拢握紧。
“这块玉应该是你的。你才是白梅花,从没畏惧过风雪,又?那?么?漂亮,我真的好喜欢你。你不要再背着我,偷偷把玉扔了?……”他说着说着,眼泪又?不争气地往下?淌。
耳边传来沙哑的声音:“你有那?么?多种喜欢,说的到底是哪种喜欢?”
“就是你说的那?种喜欢……想和你成亲的喜欢……”白朝驹哽咽道,视线花成一片。他透过朦胧的泪眼,努力往前看,却根本看不清公冶明的表情。
他感觉一只手伸到了?自己面?前,手指在自己面?颊上划过,柔软光洁。
公冶明担心手掌的茧太糙,会把他的脸刮疼,就用手背,帮他把泪花一点点擦掉。
“你还恨我吗?”白朝驹不确信地问道。
公冶明摇了?摇头。
白朝驹又?问道:“那?你还生我的气吗?还要和我决裂吗?”
公冶明又?摇了?摇头,说道:“我不是想决裂,我只是不想让你当我的哥哥。”
白朝驹的眉毛再次垮了?下?来,皱皱巴巴地看着他。
“我想让你当我的夫君。”公冶明说出了?至关重要的后半句。
白朝驹脸上还挂着泪花,眉头终于舒缓开来,噗嗤一下?笑出了?声。
他笑了?会儿,又?想起到其他的问题,剑眉再次铰起,一本正?经地嘀咕着:“可是我们?是两个男子,要如何提亲呢?是你提还是我提?要如何纳采?如何……”
一根手指点住了?他的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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